倥鬼

一路顺风 查理布朗(别总是关注又取关来回横跳…)

【念念四季|夏】文祺|润湿警服

念念四季联合产出企划•夏日曲


上一棒@烂俗喜剧 

下一棒@言溪.(又去上学了) 


-晚风/警察×歌手

-ABO/非典型先婚后爱

-橡木苔A×玫瑰草O

全文1w+,感谢耐心阅读。

 

 

亲爱的警官先生,我发誓这次不是故意的。

 

 

马嘉祺视角:

 

 

-01-假婚姻心知肚明

 

我从警局走出来的时候,听经纪人阿如说好像下雨了。

 

我戴着将近遮住双眼的鸭舌帽,感受不到随风飘渺的雨点子袭击,周身都被包裹得严严实实,露不出一点儿肌肤在外。半夜未眠而买醉的行人都会张望我好几眼,打量我在大夏天还衣着怪异。

 

在走进警局之前,我还在自己的家里安置合作方送的花束,是一束用白色石纹纸包扎好的紫色剑兰。

 

然而就是这一束被丝带紧簇在一起,还沾染花店老板留意保鲜意图的雨露花束,成了我进入警局的罪魁祸首。

 

原因无其他,只因我在层层叠叠的石纹纸褶皱中找到一个冒着零星红光的小黑匣子,它太靠近湿润的花泥,被墨绿遮掩,我找到时已经为时已晚,我的住址就这么被安装定位器的狂热粉丝掌控。

 

阿如立刻报了警,而我变成了坐在警官对面努力保持冷静的当事人,将事件的前因后果陈述清楚。

 

我知道这花束在送到我手头前经由太多人手,调查结果的不如意也被纳入我考虑的后续中。

 

料想到此时,我坐在白炽灯盏下,抬头看向握着笔的那个警官,他还是有意不跟我对视,面无表情地重复问着我的事件相关问题。

 

事后阿如还问我是不是见这alpha警官长得俊朗,还特意挑着眼盯着人家看,我也不作回答。

 

出警局后,阿如看我望着天空发呆,问我要不要去她家将就一下,又想起我就是本市人,问我,“要不送你回你爸妈家?”

 

我望向天空时,习惯性去看天光有没有透过黑压压的乌云,可是我的眼睛被路灯的余晕覆盖,晃眼到在黑色夜空通过眨眼动作才能找到白色小点。

 

雨水倒是眷顾了我唯一露在外面的双眼,点在了我的眼睫。

 

我听见警局传来谈话的声音,似乎是谁到了换班时间,和其他警员告别。有个老警员声线粗犷,我都能分辨他嘬巴茶后特意清了下嗓子,“那小刘啊,回去路上注意安全。”

 

我不禁笑了笑,低头又看向阿如,“我有个其他住处,你送我去那里吧。”

 

阿如闻言后先是木讷,站在原地看着我坐进副驾驶座后好一会儿才大声嚷嚷道,“马嘉祺?你什么时间背着老娘买新房了?”

 

而我闭上眼睛,往下压了压鸭舌帽,并未给予答复。

 

如果说钥匙到手头已经一年的房子还能叫新房的话,那就当它还算是个崭新的胚子,可这胚子并未花我半分钱,也没有花我的“同居室友”一分钱。

 

究其原因,我怕讲出来后会让阿如失眠一整晚来想日后的紧急公关,所以我选择今晚就此闭口不提。

 

这样的想法延续到我拿出那把被我放在挎包夹层最底部的钥匙时都还在进行,只是开门的那一刹那,屋子里透过的灯光拉回我的注意力。

 

而刚刚还坐在我面前握着笔记着笔录的警官,正一手松着自己的制服领带,一手拿着空调遥控器不停调试着最佳温度,意图驱赶夜晚将欲暴雨的云卷翻涌带来的闷热。

 

他听到我开门的声音,回头看向我,并未开口说任何话,眉毛轻挑也算是表情唯一的松动,亏他瞳目多情,看上去并不拒人于千里之外。

 

我作为房子的另一个主人,一时间倒是拘谨起来,自顾自地解释,“刘警官,我现在没地儿去,我先在这儿住一段时间。”我还添了一句,保证找到房子就不打扰他清闲。

 

他闻言说:“随你。”

 

他还是那样,话里行间故作淡漠,却独独对我这般,似乎厌烦了和我相处推拉。似我在和他相亲时就莽撞提出假结婚的请求后,他只是沉默几秒说了句“好”一样,不附庸任何感情的简单回答。

 

说出来你不会信,现如今在娱乐圈还算炙手可热的马嘉祺,已经和面前这个换完夜班回来的警察刘耀文在一年多前就领了红本子,隐了婚,还是通过最为普通的相亲而决策的虚假婚姻。

 

这一切都要从我自分化成omega以来便不稳定的发情期说起,我常年通过药物来维持抑制发情的现状,已经对好几种抑制剂出现了抗药性。我爸妈和我软磨硬泡、苦口婆心好几个月才让我松动,让我考虑过年回家相亲的问题,和有好感的alpha处个朋友慢慢来也让他们放心。

 

我本意是敷衍父母而回家里见相亲对象,可当我看见坐在我爸旁边朝我礼貌点头的刘耀文时,我还是不禁愣了神。

 

有多少几率会在这样的场合碰见自己高中犯傻暗恋的人呢?我不太明白这种事情发生的偶然性,只知道那一瞬间的心跳在120~130之间徘徊,这是我短暂连接大脑意识的刹那能够思考的唯一。

 

那晚我们被双方家长特意编排散步独处,因为我职业的特殊性,我俩只能在小区后面拆迁的废旧公路转悠。

 

我仍然记得空旷的山野之下,我俩并肩走路的步子都在小雪堆上踩出回声,我习惯性在思考时抬头看天空,那晚的天空倒是明媚,至少我看到的星星不止北极星这一颗。

 

那时我问他,“不如我们结婚算了?”

 

刘耀文因为我的话一时停住了脚,直愣愣地和我对视,仿佛在确认我是否张嘴发了声,又或是他的幻听在作祟。

 

我只好微红着脸解释,“反正你家也催得紧,我又只需要一个固定的伴侣来维持发情期的稳定,不过你拒绝我也于情于理。”

 

可是刘耀文却说:“好。”

 

那晚我不再看无垠的夜,也没有贪念踩在脚下细弱的雪,我在怪自己心跳的频率,为什么就着了刘耀文的道,用这么卑劣的借口把他拽在了手里。

 

刘家早就给儿子装好了新房,我爸妈听说我俩草率结婚的消息后居然也不震惊,还和刘家父母商量着分摊房钱,就让这桩婚事下了定局。

 

我除却每个月都要找刘耀文要一个临时标记以外,很少会回到这个房子,我的换洗衣物不多,客床也被堆满了当初装修后留下的杂物。

 

刘耀文已经把主卧的空调温度调到适宜,看我站在门口却不进来时,微微皱眉,“你是在等我说我去客厅睡?”

 

没等我开口,他便扯扯嘴角,“睡吧,下次别搞这么一出了,别拿自己的安全开玩笑。”

 

他说完这句话便躺在了床的另一侧,调弱了台灯灯盏,背过身,留给我背影。

 

可我就因为这句话一瞬间泄了气。

 

我还是跟一年前一样,用了卑劣的办法去靠近刘耀文。那时我明明是喜欢刘耀文,却胡诌借口,装作满不在意地骗他假结婚。

 

今天,我明明在回住处的车上就发现了定位器,那定位器其实被藏匿得并不深,我在这个圈子待这么久,自然能够轻松察觉。

 

可我还是带回了家,装作后知后觉地发现,让阿如报了警。

 

因为我想要再靠近刘耀文一点,以这般危险的顺势而为也好,只要再近一点就好了。

 

可是,你为什么要揭穿,我们本应该嚼碎龃龉,吞咽不顾的心知肚明?

 

 

 

 

-02-“你戒指呢”

 

如果只有骗他假结婚的这个先例的话,我相信刘耀文还不会认为我是为了和他同睡一张床而不顾危险大费周章的人。

 

可是就在不久前,我又一次耍了把戏,这也酿就了我是个爱说谎的骗子事实。

 

和刘耀文结婚后,我发情期确实稳定了不少,我也会掐准日子,在发情期前一天找刘耀文讨要个临时标记。是不需要接吻,不需要亲昵,简单到不能再简单的齿痕。

 

只需要他咬住我后颈的脆弱腺体,像完成任务一样变成每月必经的一道程序。

 

两个月前,我故意在发情期当天用了大量让我已经产生抗药性的抑制剂,打乱了我这段时间好不容易维稳的发情频率,更是让我并不止于隔靴搔痒似的临时标记,在那晚刘耀文第三次咬上我的腺体企图让我平息时,我的信息素更是肆无忌惮将他包裹,去催促alpha的进一步的爱抚。

 

我闻到扑面而来的草木清香里瞬间杂糅了焚烧枯木的醇厚气息,这是刘耀文的信息素气味,总让我联想到荒野里噼里啪啦被燃烧的木堆。

 

而我是被垫在枯木下的草垛,正在失控的边缘请求平息烈火。

 

刘耀文在失去理智前掰过我的下巴,双眼都凝上了血丝,他问我,“你真的要对自己这么不负责任吗马嘉祺?”

 

他知道我故意让这场发情期失控,他自始至终都知道我在这场婚姻博弈里付诸太多不堪手段,一次又一次从悬崖坠落,还在陨落前抓紧他的衣袖,求求他救救自寻死路的我,求求他在吊桥边缘的施舍。

 

那天我仰头找不到天空,只能看见俯在我身上的刘耀文,我笑着说:“是,要么永久标记我,要么看我死,你选吧。”

 

很无耻是吧?

 

我用这样的方法把他和我一辈子拴在了一起,可他对我的态度也更加冷漠了,好似那晚匍匐在我身上红着脸chuan息的刘耀文是假象,成为我美妙梦境里的海市蜃楼。

 

可是我是马嘉祺,我就是要对刘耀文死缠烂打。

 

 

借着定位器这档子事儿,我和他有了理由躺在同一张床上,成了同吃同住的合法室友。当然了,我也没有真的在找新住处,这样的想法早就被我抛却至九霄。

 

我最近在录一个常驻的音综,其他工作零零散散,待在本市的时间比较多,虽然早出晚归和刘警官的作息实在是对不上号,但是我却总能在回家的那一刻,和他对视那么一眼。

 

很奇怪对吧?明明我经常录制到半夜,披星戴月地回家,却总能看见刘耀文刚好走进厨房给自己倒杯水。

 

这次同理,我在换鞋的时候尽量放轻了动作,抬头时发现刘耀文从卧室拖着步子走出来和我打个照面。

 

这次我在他仰头喝水时问他,“是不是我声音大把你吵醒了?”

 

刘耀文摇摇头,“口渴了。”

 

这让我不得不怀疑,刘耀文是否有夜间起床喝水的习惯,又或是本就睡眠质量不好,被我吵醒了也不好意思说呢?

 

我盯着他眼下微微发青的皮肤思忖,并未将疑惑说出口。

 

不过今晚和前几次不同的是,我洗完澡从厕所出来时,发现刘耀文靠在床上看手机,并未在喝完水后又立刻入睡。

 

他似乎在等我,抬眼见我走进主卧,又拿起空调遥控器调高了两度,“过几天就是端午了,我妈让我问问你有没有空,有空的话看要不要回去吃个饭。”

 

你看,我们的作息简直是不合到,连这样的家庭琐事都要偷睡觉的空隙问。

 

我不禁想到去年的端午,我在外地录晚会直播,错过了刘母亲手包的白棕,听我妹妹说里头还放了红豆和红枣,裹着蜂蜜或者白糖可好吃了。

 

“有,我这段时间工作安排得少些。”我撩起被子躺在了他身侧。

 

这样的角度真微妙,他垂眼居高临下地和我对视,台灯微弱的灯光在黑眸里转出波澜。我私心地朝他靠近了些,他却点到为止地转头不再看我,而是说了句,“睡吧,我关灯。”

 

灯光被掐灭的那一刹那,我的眼前被黑白过渡的茫然覆盖。在逐渐适应光亮变迁后,我发现刘耀文并未像以前那样背过身子留给我背影,而是侧躺在我身侧,目不转睛地看着我,好好看着我。

 

真的开空调了吗,为什么就在这一瞬间,我周身的温度都火热了起来,像是被他的橡木苔气息侵蚀,霸道地包裹我索求的夏日冷空气呢?

 

正因如此,我开始得寸进尺地伸出左手,让我的手在被子下面匍匐前行,越过我和刘耀文中间的楚河鸿沟,去抓住他的左手。

 

他还是看着我,并未拒绝我的触碰,而是摊开左手让我能够细细摩挲他,摩挲他因为握枪而生的薄茧,摩挲他手指尖圈圆指纹,顺着纹路向下,去圈住他的无名指。

 

他的眼睛好像一时间有了星星,所以我抓住这颗星星,我问他,“你戒指呢?”

 

刘耀文没有马上回答我,而是用左手回握我的无名指,“你也没戴。”

 

我眨了眨眼,“我……平时戴不了。”

 

婚戒是我选的,是很普通的素圈儿镶小钻石,但是明眼人都能看出是婚戒独有的设计,所以我不敢把这枚戒指公之于众,而是放进了小小的布袋子里,放在经常背的挎包最里侧。

 

刘耀文听了我的回答后松了手,不再和我对视,像平时那样背过了身,又重新和我变成了同床的陌生人。

 

他说:“不早了,睡吧。”

 

我看着他的背影不说话。

 

 

我又该说什么呢?

 

 

 

 

-03-填满橡木的玫瑰瓤

 

我很少去刘家,但这不代表我父母去的时间少。

 

我从小就知道刘耀文这个人也得拜我妈妈所赐。我妈和刘母是高中同学,有打麻将聚餐这事儿就能凑到一块儿聊天聊地,甚至于我妈可以因为刘家的机麻在这儿住好几天。

 

所以我到的时候,一大家子人就只有刘耀文在陪我妹妹玩儿三国杀,其余的不管长辈晚辈,都凑在麻将桌前,嗑瓜子儿看个不亦乐乎。

 

“妈!哥到了!”马琪琪看到我后就昂着嗓子朝麻将房吼了一嘴,而后便是一阵推拥麻将清脆的巨响,我依稀能听到刘母说:“到了就可以开饭了,诶亲家母,这几块麻将钱你就见外,不用给不用给!”

 

我摘下帽子和口罩,刘耀文顺手接过去放在一边,帮我把挎包挂起来时问我,“晚上还有工作吗?”

 

“没有。”我应声笑了笑,“不过我可不会打麻将,只能跟琪琪玩儿三国杀了。”

 

刘耀文只是低头从鞋柜里拿出一双旧些的凉拖鞋,比我的脚大两个尺码,想来也是他以前常穿的。

 

我下意识看向他脚上那双拖鞋,似乎要崭新不少,所以我随口问了句,“为什么你穿新一些的?”

 

他似乎没想到我会问这样的问题,以为我因此闹了脾气,便连忙解释,“你脚上这双会舒服些,如果你想穿新的……”说着他赤脚踩在了木地板上示意我和他换。

 

我哪儿会想到他会因为这种小细节编排这两双拖鞋?一时间红了脸,埋着脑袋摆摆手,“不用,我说着玩儿的。”

 

可没想到马琪琪靠在墙边瞅着我的脸红耳赤,双手抱在胸前,嫌弃地对我啧啧两声。

 

啧什么啧?你哥就是没出息怎么了?

 

我上前提溜起小丫头的后颈子,把她塞饭桌上,恨不得几个白粽全塞她嘴里。

 

刘母包的白粽裹上白糖似乎更合我的口味,香香软软的糯米实在是顶了好几碗白米饭,我没吃多少大鱼大肉便含和了。

 

我低头看了眼刚刚刘母不停往我碗里拾的黄辣丁鱼,难为情地瘪瘪嘴,思量如果我把这棘手的鱼肉夹到马琪琪这小姑娘碗里是否妥当。

 

可是我身边的刘耀文伸手把我的碗扒拉到了自己跟前,见我微讶的表情,他只是和我对视,“要喝汤吗?”

 

我点点头。

 

他闻言便用自己的空碗给我盛了碗鱼汤,放在我跟前时又自然无比,似乎就只有我一个人觉得今晚两人的相处太过不同寻常。

 

我听见马琪琪这丫头又啧啧了几声,我瞪了她一眼叫她闭嘴。

 

 

 

念及平日见面机会少之又少,我本意是想吃过饭留下来和几个长辈好好相处,想要体面些,给刘耀文的家人们留个好印象。

 

但是刘耀文说自己第二天要值班,想要回去早点休息,便领着我先回家了。

 

为了赶赴今天的端午饭局,我从凌晨就开始忙工作上的事儿,累也是情理之中,早些回去休息对我来说确实是更好的选择。

 

从刘家出来一直到洗完澡靠在床上玩儿手机,我俩都没有说过一句话。我戴着耳机听制作人那边给我发的编曲,商讨哪些地方需要圈出来改进,一遍又一遍地循环播放曲目,眼皮都困得耷拉了下来。

 

在手机将要砸到我脸上时,一只手伸过来罩住了我的脸,替我拿过手机,“困了就好好休息。”

 

这倒让我清醒了不少,我抬眼去望微微低头看向我的刘耀文,终于说出了今晚的疑惑,“你今天怪怪的。”

 

他听见我如是说,不禁蹙眉。

 

两个人的对视在无声里留白,耳机里循环的曲目一时间变成恍然的白噪音,让我有更多的意识去辨别空调给予的冷风中,不同寻常的枯木燃烧气息。

 

是橡木苔的味道。

 

“你……易感期是不是……”就在我问出刘耀文易感期是不是到了的时候,他低头含住了我发声的唇瓣,撬开我的贝齿,想要用枯木的那把火将我反复点燃。

 

我被信息素勾得酥酥麻麻,伸手揽过他的脖颈,让他离我更近一些,吻得更深些。

 

在睡衣被剥夺前,他埋在我的颈窝哑声问我,“你明天要早起吗?”

 

我说不用,可是我尚存的意识告诉我,在离开今晚的饭局前,刘耀文脸不红心不跳地说明天需要值班。

 

“但是你……”我感受到他用高挺的鼻梁去蹭我的腺体。

 

“假的,我不值班。”在我呻吟出声前,我听见他咬着我耳垂这样说。

 

 

而后的意识便模糊了起来。

 

我只知道我像是淋了一身的泥泞,湿透了绸缎般的躯干,抱紧身前长满青苔的逢春木,妄想他一次又一次摄取我饱含在雨露墨迹里的玫瑰假象。

 

 

至少刘耀文一次又一次吻着我,让我们在虚假里变成相濡以沫的唯一。

 

 

 

 

-04-“你能不能多在乎在乎自己?”

 

你会设想自己又一次坐在警局是什么原因吗?至少我是不会考虑自己在短时间内又坐在刘耀文跟前录一遍白纸黑字的陈词滥调。

 

他这次与上次一样,低着头看本子,问我问题时也不抬眼施舍我半眸余温。

 

不知道是不是因为几日前我们将信息素又一次疯狂包裹拼凑的影响作祟,我明显能感受到他周身的气压低得骇人。

 

这次报案是因为我在回家途中被一辆黄牛车辆追尾,险些在十字路口这样的生死刑场酿成惨案,阿如更是在停好车后不顾我阻拦直接揪出黄牛司机骂了一顿。

 

而我站在旁边面无表情地看向黄牛车厢里同样惊魂未定的几个小女孩,第一次感到束手无策。

 

我自认为在娱乐圈这些年已经习惯性去应付有些偏执狂热的粉丝,可是在差点一命呜呼的追尾事件里,我根本没有余力去思考这后果的不堪设想。

 

我做完笔录后坐在椅子上发呆,等阿如和公司电话会议的完毕。

 

拉回我那浅薄意识的是印入我眼帘的那双制式皮鞋,我沿着他修长的腿慢慢抬头,用目光去描摹身前人的喉结,跳跃流畅线条后的唇瓣与眼眸。

 

我见他还是紧簇着眉目,下意识笑了笑,想要把周身死气沉沉的氛围驱赶,“没想到我还能以这种方式跟刘警官见面。”

 

刘耀文因为我的话音语毕,唇线都拧成一条,近乎数落般开口,“马嘉祺,这不是该开玩笑的时候,你能不能多在乎在乎自己?”

 

你能不能多在乎在乎自己?

 

什么意思刘耀文?

 

我愣了神,喉头仿若被蚕缚缫丝一般拉紧,压抑不住的酸不断从心头往外涌,怎么也止不住手指尖的颤动。

 

刘耀文很无耻不是吗?他以为我还是拿我的性命开玩笑,就因为我已经为了把他在我身边牢牢拴紧而成为爱撒谎的可恶罪人。

 

可是刘耀文,我多想告诉你,在阿如不停拨动方向盘的时候,我满脑子都是我想要今晚回到家,主动地抱紧总是背对着我的刘耀文,大声说我好想你。

 

刘耀文,我是可以为了你一次又一次把自己置身于火海之上,可我并不想在捡回一条命后被你数落我的信誉为零。

 

 

他见我望着他迟迟未说一句话,伸手想要拉我站起来。

 

或许他是想说:“马嘉祺我们回家吧。”

 

可是我收回了手,垂睫隔绝了他的眼光瞩目,而是笑了笑。

 

“今天,我就先不回去了,公司那边还有事儿,你自己早点休息。”

 

这是我离开警局前的最后一句话。

 

 

 

 

 

 

-05-“我嘴笨,我不知道该怎么办。”

 

阿如跟我说她家小孩儿很喜欢吃某家糕点店的绿豆冰糕,问我要不要吃,顺便给我捎上一份。

 

“那玩意儿腻得很,还是别给我带了。”我闭着眼睛任由化妆师在我脸上涂抹,鼻尖都被粉质的腻味充盈。

 

“还成,这家牛油果口味的不腻歪,我给你带半盒你看着吃呗。”我点点头,同意她趁我化妆做造型的间隙跑去摸个鱼。

 

今天的杂志拍摄进程还算是有条不紊,至少阿如在一边和其他工作人员用塑料小刀分食一整块冰糕都还能唠个家长里短。

 

这几天她帮我看了好些房子,似乎也并不奇怪为何我从警局出来后便大动干戈要搬家这回事了。就在我和自己的假婚对象刘耀文开始冷战的那晚,她也只是数落我做事莽撞,隐婚一年了也不给她备个案。

 

“你也瞧见了,差不多也算闹掰了,反正人家也不见得多喜欢我。”阿如确实也看见了我和刘耀文在警局的对峙,不过她并没问我任何与之相关的问题,只是叹气说我是傻子。

 

 

“给你重新找到住处了,明天有空就带你过去看看房子。”工作结束后,阿如把没吃完的绿豆冰糕扔我腿上。

 

我看着绿油油的“残羹”,思量了半晌,“好,那你现在先送我回去拿个东西。”

 

阿如正在拧钥匙发动车子,闻言挑眉看向副驾驶上的我,“回你对象那里拿东西?”

 

我没回应,当是默认了。

 

“你是想回去跟他说一声明儿就搬家这事儿吧?”阿如啧啧了两下,“我说真的马嘉祺,你放不下他。”

 

“放不下还学人家冷战干嘛呀?你看他这几天也没有主动找你道歉啊什么的对吧?你瞅瞅你这没出息的样儿。”阿如又开始了一顿说教。

 

我只是转头看向车窗外,“是啊,你不也天天跟我抱怨你老公又做错了什么事儿,生了孩子带女儿有多烦多累,那你怎么不离婚?”

 

阿如闻言一阵语塞,打方向盘的时候叹了口气。

 

“是啊,我真他妈有病,你也有病。”她说。

 

在阿如跟我说找好房子的时候,我不太明白自己的抉择是否正确。

 

我的莽撞似乎在这些年全部付诸给了刘耀文,骗取和他婚姻的假象,用信息素诱导他啃噬我后颈的脆弱,又故意把自己绑在火海讨伐他必须救我的现世。

 

现在也是,也不过是几天的冷战已经把我的精力耗费殆尽,没有等到对方的主动道歉也还不死心,想要耀武扬威地又站在他跟前,假意告诉他,“喂,我要搬走了”,实际想要再给他一次机会,妄图让他抓紧我的手诉说难分。

 

你看,我等不到道歉,又要去讨要刘耀文的道歉,我已经到了无药可救的地步。

 

 

阿如车厢里的电台喜欢胡乱调频,在广告播放的间隙,主持人插播一条雷暴黄色预警,我的手机在兜里振动了一下,印证了将近一个小时内,城市将要被雨水侵蚀成孤岛的事实。

 

只不过这场暴雨比预警来得更早些,我从电梯里走出来时,发现安全通道都被窗口透露的雨幕风暴给入侵,整个楼梯间在绿莹莹的指示灯下湿漉漉的,润上夜的光泽。

 

这座城市的夏总会在极端的烈日与暴雨中不断交织更替,今夜的雨更是比往日还要轰烈。

 

我掏出钥匙打开几日未归的家门,本以为会被暖灯袭脸的场景并未上演,交付给我的是一场夜梦的昏暗。

 

 

刘耀文不在家。

 

 

刘耀文值夜班的周期我已经烂熟于心,所以我站在门口停滞不前,思考他在这样的恶劣天气里到底去了哪里。

 

手里头提溜的绿豆冰糕被我手掌的不附力而掉落在了门口的软毛地毯上,我转头看向不停变换数字的电梯指示灯……

 

是莫名的第六感告诉我,电梯会停在这个楼层,反光的铁门开合,让刘耀文出现在我眼前。

 

只是我没有料想到,他身上的警服已经润湿了大半个身子,手里的伞不停低落着雨水,将他的裤腿淋了个透彻。

 

他似乎太过惊讶我会出现在门口,走出电梯后和我对视好一会儿,忘乎如何开口。

 

“你去哪儿了?”我问他。

 

刘耀文局促地挠了挠鼻尖,“值夜班才回来。”

 

“你撒谎。”我说。

 

他对于我揭穿他谎言的行径手足无措,这倒是他第一次在我眼前这般不加掩饰,双眼都氤氲委屈后又下定决心一般和我对视,“琪琪降温喜欢发烧,我陪她打完点滴才回来……不过你放心我已经把她送回家了。”

 

 

夜空闪过一道划破天际的白光,我学着小时候那样数了五秒,雷声如我所愿在耳朵边轰隆。

 

可是雨水已经从乌云的怀抱逃逸进了我的眼眶,刺痛得心肉绞在一起,生疏的血液就这么灌溉到我脚底发烫。

 

“你是不是瞒着我做了好多事情?”我压着声线问刘耀文,“你是不是蠢啊刘耀文?”

 

或许我早该注意到的不是吗?

 

刘耀文会在我每个晚回家的夜晚装作起床喝水,其实他压根就没有睡着,跟条狗似的等我回来。又或是他总是摆弄那破空调遥控器,在我喉头发痒咳嗽后又开始调温度,装作不在意说早点睡。

 

替我陪琪琪玩三国杀也好,把舒服些的旧拖鞋摆在我眼前也好,就连我忙到根本不会注意自己的亲妹妹那么容易在温度更替的时候发烧也好。

 

刘耀文就他妈蠢得要命,为什么都要帮我做了,为什么要一声不吭地跟在我身后做让我看不到的事情呢?

 

 

你看他,他现在也是。

 

瞧见我已经泣不成声,还手足无措地站在我跟前思考怎么说话才让我好受。

 

他好委屈又好着急。

 

他说:“马嘉祺,我嘴笨,我不知道该怎么办,你别哭了。”

 

 

 

 

 

-06-“这次我真不是故意的。”

 

我从未料想过自己会有朝一日和刘耀文湿漉漉地抱在一起,听他不停组织着语言说好多不可能从他嘴里说出来的话。

 

他想要我好受些,或许又想让自己朝我迈得更近一些,又可能是因为我曾经的莽撞在他心头刻下一道道疤,他害怕我就此不顾让其血流成河,也害怕我真的就这么和他诀别,桥归桥路归路。

 

我问他到底做了我多少不知道的事情,他心虚地眨了眨眼,“你会生气吗?”

 

我没有给出肯定的回答,只是看着他不说话。

 

这倒让他慌了神,“对不起,我从一开始和你相亲是因为我听我妈说你要和别人凑对儿了,我找别人调班火急火燎地回去,就是为了第一个见你。”

 

“对不起,其实你跟我说结婚的时候,我心都要跳出来了,我不知道该说些什么,我真的嘴好笨,我怕你反悔,我只能立刻说好。”

 

“我怕我们俩的圈子不同,你看过太多光景后对我没那么有耐心,我怕我如果靠你太近,你又会觉得我无趣不要我了怎么办?”

 

我听到这里没忍住笑出声,我骂他真的是傻子。

 

他又委屈地埋头在我颈窝,“马嘉祺,我真的很生气你每次不拿自己的安全当一回事,那两次我坐在你面前做笔录的时候笔都拿不稳,如果你真的出了什么差错该怎么办?”

 

“我没有责备你撒谎,我也没有责备你总是无条件向我靠拢。对不起,我说话不过脑子,我真的没有任何其他的意思,我只是希望你在做事情之前好好考虑考虑自己。”

 

我吸了吸鼻子,我说好。

 

不知道是不是因为他说了好多话让我情绪波动太大,一时间的天上地上的差距陨落让我脑袋都晕晕乎乎的,我抱着他的身体越发地紧,不断靠近他的腺体,去汲取他身上的橡木苔气息。

 

而他喋喋不休的嘴戛然而止。

 

“你是不是发情期到了……?”他用手捧起我的脸,好好打量起我来,蹙眉的认真模样让我不禁调笑,“刘警官,好像确实是这样。”

 

而后他给我的回应是一个吻,一个撬开我的唇齿,带着青草雨露的夏日潮闷,席卷我全身酥麻的吻。

 

我在他耳边小声说:“这次我倒真不是故意的。”

 

刘耀文笑着说我知道,就算是你故意的,我也心甘情愿。

 

 

我身下的床单湿透了,他就拉起我把我半揽着,让我居高临下地看他。

 

我在恍然间问他,“你多久喜欢我的?”

 

 

刘耀文的眼睛好亮,在台灯下成为装载闪烁的黑色器皿。

 

他说:“好久好久以前,已经久到成为习惯了。”

 

 

 

 

-END-

 

 

 

—————————————

依旧是喜欢木质香的鬼鬼写的ABO文,

帅哥都给我木质香男人🤭

任何不合理的情节按照私设处理。

 

头发宝说想看番外,如果大家也有这个意向,我就构思番外哦!(刘文暗恋视角那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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